卫云最开始见到梁如玉,只觉得她高傲桀骜,非同寻常,但那时她已没了光彩。
幼年陪着南宫梁征战四方,嫁给南宫裔后陪他披荆斩棘开拓疆土,所有的一切卫云都只从旁人口中听说,却并没有看到她驰骋疆场的英姿,也没有看到她谈判场上的气势。
卫云见到的梁如玉,只是一个在宫中沉默寡言的妃嫔。
除去在念红娇三番五次的找茬中倔强不低头,除去在念红娇为难卫云时出手相救,其他时间她都是沉默的,是不苟言笑的;只有在怀中南宫裔的骨肉后,才会流露出难得的温柔。
梁如玉有多爱南宫裔?很爱的,爱到死后恳求卫云帮自己照顾南宫裔。
因为心知南宫裔的心意,所以,再不情愿,也要成全他。
所以,那样一个女巾帼,只因为南宫裔而甘愿锁于小小的四方宫墙中。
画地为牢,只为你。
梁如玉对卫云的影响是巨大的,以至于梁如玉死后卫云仍会时时想到她,并拿她和自己的命运来作对比;梁如玉对卫云和南宫裔的感情推动也是巨大的。
因为梁如玉的死,卫云第一次真正发现了南宫裔内心深处的孤独和脆弱;因为梁如玉的暗示和嘱托,南宫裔也第一次把卫云当作一个政治伙伴来看,一个或许能够和梁如玉一样辅佐自己霸业的人,所以,南宫裔才会让卫云去给梁风送毒酒,才会和卫云下那盘棋。
梁如玉是书中第一个完结的人物,死得那样毫无征兆,仿佛都觉得有些不值。南宫裔的那个问句其实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她为什么就非要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后来,其他所有人物的结局,都不如梁如玉来得刚烈,那也是因为她的性格使然。
当时的情景,若作念红娇会竭力辩解,若作卫云会委屈落泪,唯独梁如玉会以死明志。
南宫梁的谋反,是在梁如玉死后才开始的;到底梁如玉是被南宫梁的谋反计划给逼死的?抑或南宫梁时因为梁如玉的死而谋反的?正如卫云所说,此事,并没有个结论。
就像鸡生蛋的问题,没有先后,没有因果,只有宿命。
最后,第二卷的那个卷名,“美人如玉剑如虹”,说的就是梁如玉的宿命。
——2014.7.9写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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