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似乎也不那么惊讶:“草你”但是在听闻白浩南已经死里逃生,还死了人以后,声音也变得苍老许多:“跑路吧,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过个三五年再回来,看庄家会不会给你条生路。”
白浩南赶紧:“我没”
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听着话筒里的忙音,白浩南苦笑一下,脑海中再想起其他几个队友的电话号码,却再也不敢摁下去,这时候天晓得警察或者庄家回头会找到他们问什么,原来到这个时候,白浩南才发现,自己心底从来就没有信任过谁,也没有把谁放在心上,甚至是自己那个父亲。
他连白连军的手机和家里电话都不敢打,这年头要查到通话记录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也许这一刻只有老陈才是肯定会保守秘密的人,但自己已经伤透了老陈的心吧
只有他才明白老陈为了这支球队和成绩付出了多少,原本按照他跟老陈的约定,再打两年怎么都能跟着老陈混个助理教练的闲职一直衣食无忧,现在肯定是不可能了。
就在白浩南发愣的时候,手机滴了一声,点开一看是条短信:“连夜走,去小芬那里,车和钥匙在老地方,小南,你该懂事了。”
白浩南竟然马上就笑了,刚才还灰暗冰冷的世界仿佛突然变成了彩色
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从小到大二十八年,除了不记事的小时候,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体校、体工队、球队、俱乐部、足球场度过,虽然除了训练比赛就是浪荡玩耍,但运动员这个身份就好像紧箍咒一样随时都戴在头上,似乎永远都没有到这堵围墙外面的世界去看过
虽然现在不敢去银行挂失补办手续,但自己的银行账户怎么都还有一两百万的存款,不就是出去避风头么,反正这踢球的日子也过腻差不多该退役了,又不是自己犯法杀人,应该不会被警察通缉吧,只是黑道追杀令,自己有多远跑多远就是了,去玩儿几年再回来,没准儿存款利息还挺不错呢
所以越想白浩南越是心痒难耐
有种上了二十来年的学,突然一下放假的感觉
虽然这学上得也不那么认真,但真正的放假,那种心理上彻底放松的感觉跟改天换日也差不多
社会我南哥,要跑路了
白浩南居然哈哈的笑了两声,似乎他的人生还是从来都没有艰难过,老子还是可以活得很牛逼嘛
顺着这哈哈声,怀里的女人却醉眼惺忪的睁开眼娇喘:“啊疼,在哪儿”
声音娇柔呻吟,带着慵懒又魅惑的懵懂气息,让白浩南居然前所未有的忽然性致盎然,顺着就摸上去,换来宜喜宜嗔的欲拒还迎:“啊别,在这儿,别啊啊”
黑漆漆的小巷子里少儿不宜的声音持续了好久
不知道是酒精还是巨大恐惧以后带来的压力,总之白浩南也需要这样的事情让自己发泄个彻底
能指望一个从小就生活在荷尔蒙强劲环境的职业运动员,有多高的道德水准
他从来都是信奉及时行乐的
至于说报这夺命之仇,浩南哥还没这么想过,先逃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