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爽说。其实她暗中观察沈放,觉得会这样拳脚的人肯定沾点黑与黑势力有联系,这不是自己要找寻的人吗她说,“我是处女,我没有男朋友,也没和其他人做过。”
“一万元包你。”
“几天”
“七天”尚俐莉说。
七天里她结识了沈放,男女等式是:一万元等于肉体服务七天。双方协定:完事再不来往。沈放感到她诚实可靠,以后对她格外照顾,一遇重要客人,他让她出面,得双份小费,即客人给她一份,夜总会另给一份。公关的事,她做得很出色,逐渐取得尚俐莉的信任,或者说,她把马爽掌握到手里。“蓝雀”大老板吩咐找个风尘女孩试探杜大浩,派出马爽
“你做得很好,大老板十分满意,奖赏你的。”尚俐莉将一叠钱推给马爽,对她授意一番
马爽结束同尚俐莉的谈话,开始找杜大浩的。小安说他与静小姐晚上一起出去的,没说到哪里。
她打杜大浩的手机,关机或无法接通。但她没放弃寻找,决心在当晚找到他。
同静女孩在一起他们能在哪儿静女孩是出台小姐,同客人外出夜不归宿是极平常的事。她与杜大浩马爽狭隘地想。
旅馆、洗浴中心、夜总会都能开房,眼下季节又可到野外。这些地方在三江多如繁星,不可能一处挨一处地毯似地寻找。但杜大浩的住处,必须去一趟。
她有那个小巢的钥匙,是杜大浩特意给她的配制的。钥匙插入锁孔,能否打开,便说明了结果,做那事,肯定锁牢门,再加一道闩。既使有钥匙在外边也难打开。
旋转两圈半,门锁打开了。屋很黑,她打开厅灯,股股馊味扑鼻而来。她找到馊味的源头盆子里沤着内衣内裤。一股像芹菜、西红柿烂在篮子里的味道。
“家没有女人真不行。”她放下坤包,换一套家庭劳动的衣服,她的手怕洗衣粉类的东西,接触一次便烧掉一层皮。于是她戴上副胶手套,洗刺鼻馊味的衣服。
这堆衣服,她眼熟,哦想起来了,是他病倒了,发高烧时穿的,谵语中她听出他在呼唤一个名字程影。
程影怎样一个女孩不难揣想,程影一定在他心中占有重要位置。
她给他用酒搓背降温,护士能做到的一切她都做到了,烧得火炭般的体温逐渐下降,他感到从熊熊烈火中奔逃出来,闯进蒙蒙细雨里,沉重的眼皮开合,眨了眨,才看清她的脸,流行的发型。
“感觉好些吗大浩。”
“你做发型啦”他见她的眼里浮现从未有的过怅然,说,“我是不是说了许多胡话。”
她头低下来,伛偻身躯凑近他的眼前,一道旖旎风景在他眼前展现,极近看她的眼睛让人看见一泓湖水。他说:“你眼睛真美”
马爽嫣然一笑,感觉自己正成为另个女孩的化身,从他的目光里看出来。她努力美丽他心中的叫程影的女孩。或许,程影就有一双同自己相像的脸庞、眼睛。
“爽,感谢你”他使出高烧后虚弱身体所有力量。
洗完衣服,又打扫一遍屋子,杜大浩还没回来。
她爬上床去,借床头灯看一本杂志,有篇文章中一位北京富商妻子说:“我已经看透了婚姻,看透了男人,既然他不需要你,我为什么要可怜巴巴地去求他。性要求是每个人的基本权生活是自己的,性也是自己的,一切得靠自己。”另位海口工作的夏女士话的她十分赞同:“有钱人得到爱太容易,付出爱太少。人的一生重要的是心情,没有爱如同没有阳光、雨露一样。”
嘟电话铃突然响起。她犹豫在话机旁,想接又不想接。电话铃仍嘟嘟响个不停。她绰起电话:“您好,喂讲话呀。”对方挂断了电话。
后来,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身上盖条毛巾被,洒满早晨阳光的南阳台上,他正晨练举哑铃。
“醒了爽,回来太晚没惊动你。”举百次哑铃后,他向刷牙的马爽说,“对不起,不知你在等我。”
白色泡沫丰满了她的嘴,像圣诞老人的大胡子。洗漱完,他们一起到附近的香格里拉酒店吃早点。
“对静女孩你了解多少”他问。
“至少到苦咖啡休闲屋当女服务员后,我基本清楚。”马爽剥一只茶鸡蛋,放到他的碗里,“刚从乡下来,一身熟麦子味,很清纯。不久就变啦。”
“苦咖啡休闲屋很品味的,不像是那种地方。”他对苦咖啡休闲屋的优雅气氛很好感。他问,“她说给人当过二奶”
“女孩一旦失去贞操,她还能在乎什么。”马爽用纸巾擦下嘴唇,继续喝那碗黑米粥,她说,“静要选择个有钱的男人。为了得到钱,她满足那男人的要求,怀了孕。可是,那男人不告而别。”
“他是谁”
“对你重要吗”
“那倒不是,随便问问。”
马爽左右看看,低声说:“红星阀门厂朱良副厂长。”
朱良,王良,赵良,什么良他装出都不感兴趣。他们走出香格里拉,叫辆出租车,他说:“先送你,”他对司机说,“川椒豆花村。”
“哪个川椒豆花村”司机所知三江至少有三家。
“红蜘蛛左侧那个。”杜大浩说。
“今晚有朋友想认识你。”马爽说,“在我们酒店,五点,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