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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要小姐吗”红蜘蛛总台高个子女孩第三次进好望角包厢问客人。
吕淼、佘凡晓坐沙发上喝啤酒,第三次轰走高个子女孩。她退出房间去,夜总会规定,总台当值人员有责任向客人介绍小姐。
“难怪,到红蜘蛛都是来寻欢作乐,像我们两个干巴巴地坐着,显得太假。”吕淼说。
“也要两个小姐,让她们给我们唱歌。”佘凡晓喝口啤酒,说,“刚才我借上卫生间之机问杜大浩,他说小九没影儿。”
昨天杜大浩从白领咖啡屋回来,寻个理由找小九。地下室他的住处门紧锁着。他到二楼找马爽,问:“见小九没”
她说前天中午见小九、小九从尚俐莉的办公室出来,走得急,再也没回来。
“今晚有空吗”她柔情似水的微笑看他说,“我下午一直想你。”
“到哪儿”他的一种愿望被俘获。
“去我家吧”
他们俩都喜欢马爽住宅楼的氛围。他想到件事情,问她:“沈放把钥匙还你啦”
“让安丽捎回来的。她说在超市碰到他,让她把钥匙交给我。”
“该问问安丽。”杜大浩急于寻找沈放下落。
“现在不在,安丽夜间上班。”马爽说,她仍然强调晚间相聚的事,“没问题吧”
“得晚些。”杜大浩说。今晚吕淼、佘凡晓在红蜘蛛寻找小九、沈放,一旦他们倆出现好指给他们看,便于跟踪目标。他嘱咐,“她来时,你了解下情况。”
叫安丽的女子其实是位有夫之妇,家住本市,她有份固定工作,在一家保险公司做业务员。白天正儿八经上班,晚上换上招摇的服装,喷上香水,性感红唇诱人,她每晚来得很晚,进来寻机入港,然后早早离开。
“安丽,”马爽叫她到大堂经理室,她问,“沈放没说让我联系他”
“看样子他很急,有个罗锅在街口等他。”安丽回忆说。沈放对这位只是胸脯有点高耸的相貌平平女子没什么兴趣,将钥匙交给她便匆匆忙忙走开。她只知道如此程度。她急于她的业务,问:“我老公来没”
“像似在枫叶包厢。”马爽说。
安丽离开马爽办公室前,解开胸前的一只纽扣。她说的老公,绝非是她的丈夫。出台小姐间流行的一种说法,对回头客人戏称老公。
马爽到一楼总台,常在红蜘蛛做的两名小姐等火车似地候在那儿,等待客人要她们。
“好望角有两个客人,你们”马爽听总台高个子女孩介绍情况后,对她们说。
她们俩走进相思豆包厢,吕淼、佘凡晓没轰赶她们。她们很专业、很经验,一眼便瞧出两位不是专门来做那事的。当然要看事态发展了,也有做那事的可能。因小费的关系她们希望做那事。
“请我们喝一杯”一个女孩坐在吕淼身边。年纪小的关系,脸蛋红红的。得到允许后,举着听装啤酒罐,“敬大哥一杯”
吕淼同她碰一下杯。她水淋淋的大眼睛,挺撩人的。
“你怎么不喝一杯”佘凡晓不想冷落一直望着和吕淼喝酒的女孩,她回过神来,“我真的不会喝酒。”
“这有瓶冰镇桔汁。”佘凡晓递给她。她伸胳膊接饮料时,露出茸毛粗糙的皮肤。他看眼她的脸,仿佛是那种被称做“扒拉灰”的水泥墙面。为便于叙述,故以她们的特征称大眼睛和扒拉灰。
大眼睛有惊人的酒量,几乎同吕淼一替一听的穷灌。酒精从体内朝外雨后禾苗似地成长,衣服减到极限。她的眼里跳蹿欲望的火苗。
扒拉灰是很会聊的那种女孩,有的客人喜欢海阔天空地神聊,话触角一样深入对方心灵深处。畅畅快快的谈话,最易让人去做那舒舒畅畅的事情。
两位从没失手的小姐,今晚不能挣到那笔“卖”的钱。两位侦察员留她们在身边,为了掩护。
吕淼去卫生间,杜大浩远远地摇下头,就是说所要找的两个目标一个都没有出现。离午夜还有一段时间,他们还要坚持下去。
大眼睛觉得今晚的时间剩下不多了,浅声问吕淼:“做吗”
吕淼知道她说的做什么,她勾动手指形象了那个动作,连动物都懂得。他绝对不能给她脱裤子的机会,就拿出五十元钱给她:“走吧,我们有事情要谈。”
水淋淋大眼睛表情灰暗,像似要做最后的努力。吕淼严厉的目光让她想到公安人员。她说句沪语:“我真触霉头。”
扒拉灰没那么沮丧,看来坑坑洼洼的皮肤防碍了她的勾当,时常出现做不了事的结果。她走时向佘凡晓微笑一下,小手摆摆道:“拜”
打发走两位小姐,佘凡晓卸掉沉重包袱似的。他说:“刚才挨我坐的小姐,你猜她几次掏出什么”
吕淼猜不出小姐掏出什么。
“安全套。”佘凡晓几次见到扒拉灰从丝袜里掏出安全套,然后再塞进去。
吕淼心里涩涩的不是滋味,这女人怎么非干这分开腿的生意
今晚无一点收获,他们两人走过大堂,敞开着门的一个包厢传出歌声:今夜让我在你的肩头哭泣,你不知道我的心里多么寂寞
杜大浩和马爽回到她的住宅,能明显看出一个人在屋里呆过的痕迹。茶几上丢只空易拉罐。卫生间的一条毛巾被人擦了什么,揉团着扔在坐便的水箱盖上。她说:“我以为他找不到静,非拿我的东西煞气,砸个稀巴烂,谢天谢地他没那样做。”
打开燃气热水器,他准备洗洗。他问:“见到安丽没”
“我问她,她说沈放同一个罗锅男人在一起。”
“罗锅”杜大浩立即就想到那个人驼子。他们在一起无疑是新动向。沈放不公开露面,躲藏么他问,“你能和他联系上吗”
“他不亲自送回钥匙,表明他不想和我见面。”马爽说。她正扔掉认为擦了脏东西的毛巾,找出条新毛巾送到卫生间,并没在里面停留,倚在门框上,一双忧郁的目光,凝望卫生间开得很高的小窗子。说,“他在等待,等待我主动找他。”
他擦头发的手停顿一下。问:“干什么”
“上床。”她毫不隐讳地说,“只有这样,他才可能告诉我是谁杀死黄宁。”
“小九说过驼子杀死黄宁。”杜大浩本想以后再告诉她。为弄清杀黄宁的杀手,她真的会去主动找他上床。这样说也就婉转表明自己不愿让她随另个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