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什么也不知道,哪儿能够提供什么消息啊,这回我看你们是抓错人了。”油炸鬼咕哝了句。
“你少在我面前装糊涂,我可不是第一次审你油炸鬼,你的故事还用得着我多说吗”高队忍不住吼道。
“我就知道高队长对我好,每次都会帮我,不过这回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油炸鬼死皮赖脸地笑着说,双眼一直盯着陈队长手上的香烟。
“你这小子知道我对你好有屁用,关键时候不下蛋。”高队长依然愤愤地骂。
陈队长和张南在后面忍住笑。
“我也想下蛋啊,可是我这回真的下不了蛋。”
“反正你说不说也没有关系了,我们已经得到其他人的口供,法院迟一点儿就会判罪,你就等待着坐牢吧,你也不想想你那带着一个小孩的老婆,你说说,你还算是人吗”高队长越骂越来劲儿。
“没有口供,怎么判罪啊”张南附着高队长耳朵低声说。
张南话音刚落,陈队长看见门外管教向他招手,便心领神会地拍拍张南肩膀,转身开门出去。
到了门外,两人点了下头,管教转身离开。紧靠着门外墙壁上的是个瘦子,轻唤了声陈队,然后一双眼装了引子似的在陈队长身上溜,半张开嘴。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在监狱里嘴馋。”陈队长笑了下,掏出烟为他点上。
瘦子哆嗦着猛吸了几口,颤抖着说:“陈队,我刚做你的线人不久,就立了功,你该怎么谢我。”
陈队长瞪了他一眼,说:“谢你个屁,不是说好是白粉才爆料的吗,现在倒好,只查到摇头丸,打草惊蛇了,下次他们可就提高警惕了。”
“我也是无奈啊,白粉那东西他们藏得严,除了狗皮子知道藏在什么地方,我们这些小喽罗哪里能够知道。”
“回去之后注意一下,有情况再通知我,为了不让他们起疑,你还是再多呆几天吧,四眼他现在已经安排律师帮你们取保候审了。”
“嗯。为了做你的线人,整天担惊受怕的,搞不好哪天丢了命也不知道。”瘦子嘴馋地一口气吸完,连续咳嗽了几声。
“不用担心,底下我会安排人看着你。”陈队长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似的说。
“说实话,中心市场的凶杀案我可是一点儿也不知情,究竟是谁向高队长报的料呢”
“这点你不要多问,是秘密,知道吗”陈队长故作神秘地把食指伸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高队长见油炸鬼一脸哀愁的死灰脸,掏出香烟塞进他嘴里,点上,看着他贪婪地吸着,就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个孝子,也是一个讲义气的兄弟,如果你不想早点儿出去见到你的妻子和孩子,你就不要开口。”
“高队,你就不要逼我了,如果说出去,我就会没命的,四眼那手段你也不是不知道。”油炸鬼胆怯地直视着高队长,他的心里是百味杂陈,一旦将真相说出去,后果可想而知,不说反而能够保住一条命。
高队长沉默起来,掏出香烟叼在嘴上,透过问讯室的窗子望着阴沉的天空。他心里扭成了一个疙瘩,现在的渔州治安不正像这天气吗,也不知道哪天会放晴,让他纳闷得很。
“高队,看来没有希望了。”张南为高队长点着火,贴耳低声说。
“高队,怎么样了”悄声开门进来的陈队长看着高队长发愁的脸,烟也没有点上。再看油炸鬼,双眼通红,一脸疲倦,看来也没有问出什么。
高队长嗯了声,转身听见里面传出脚步声,知道是管教过来了。果然管教转眼出现在门口,向他们点了点头,见他们点头回应,就带着油炸鬼离开了。
三人分手后,高飞和张南回到刑警大队工作,高飞沮丧地走进办公室,还没有坐下,手机就响起来,他也不看来电,没好气地“喂”了声。
“高队长,是不是办案遇到棘手的问题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快的声音“金主任,你不改行算命,真是可惜了”高飞坐下后,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说。
“这回看来我是算准了,呵呵”
“金主任真是算准了。”
“高飞,废话我也不多和你说,有重要事情和你谈你那边是不是遇到棘手的案件,一直查不到真正凶手”
“哟,金主任,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好像在我的身边安排了卧底。”
“你这小子,卧底我倒是没有给你安排,不过我有个暗访记者,刚好在渔州暗访,不料给他遇上这宗案件了,而且”
“什么你说什么他就是那晚的报案人。”高飞立刻来了精神,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
“不错,不过目前情况是这样,他想混进黑社会,调查出背后的真相,这点要求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恐怕不行。”
“为什么”
“你们的人都是文人,暗访其他工作还过得去,至于干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高飞同学,你总是爱犯错误,你可知道他家里的背景”
“哟,还有背景来着,说来听听,可不能够胡扯”
“你还以为我开玩笑啊,还胡扯,你洗耳恭听吧”
“啊正好,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领教一下你的好兵,更何况案件也需要他帮忙。”
“好了,我就不和你废话了,一会儿我发他手机号给你,具体你们商谈,不过我有点儿要求,如果你们谈成合作,你务必要保护好他的安全,毕竟我们的工作是不公开的,身份比较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