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不是还有几年吗,怎么提前出来了。”虎子骂道。
“听说是在监狱里改造得好,这坐牢嘛,我们也清楚有减刑的,提前几年出来也不奇怪。”疯艺这时抱着双臂讥讽地说。
“我就是没有想到是他”四哥眉头皱成了疙瘩,手指在银戒上越来越快地划动。
胡龙推测以前狼狗和四哥、三哥可能有过仇恨。
“狗皮子,你那兄弟还说了什么”四哥沉默片刻后,说道。
“哦。”狗皮子说着站起来,“他让我到足鼎去一趟,找一个叫独眼的人,这人可能会知道狼狗的下落。”
“快,这就去疯艺留下看好娱乐城,你们三个去,务必找到这个叫独眼的人,不过他们竟然敢绑架三哥,肯定都是不要命的人,你们要注意安全。”四哥血红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关怀。
“知道了。”大家站起来说。
“这样,带上家伙,万一遇到他们,也好有个防身。”
“我这就去办。”狗皮子说,边和虎子、胡龙匆忙向门外走去。
一会儿便传来了蹬蹬蹬的脚步声。
去足鼎的路上,狗皮子边开车边告诉胡龙,以前三哥是和狼狗一起出道的,刚开始两人感情非常好,不过一次喝酒打架中,三哥在狼狗身上刺了一刀,从此就结下仇恨。三哥后来往生意方面发展,而狼狗依然打家劫舍,后来因为打残废了人,被当场抓住,判了十年刑。狗皮子猜想是狼狗出来后,找过三哥借钱,三哥不给,就干脆绑架。至于猪油鬼到底是爆眼狼的人还是狼狗的人,按照目前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狼狗的人。
足鼎是间足疗服务的场所,在新华街上,跟胡龙第一次遇见瘦子的那家饭馆是同一条街,并且就在派出所隔壁。除了胡龙,他们都带了枪上去,为了避免遇到派出所的人,所以提高了警惕。
狗皮子把车停泊在足鼎对面之后,三人便下了车。这个地方倒车容易,逃走和追人都很方便。警方除了特殊情况,都不会对这些缴税大户进行例行检查。更何况能够开大场所的老板,背后都有一定的关系。
胡龙边往里面走,边扫了眼四周的情况。灯火闪烁的三层楼,算是宽敞的停车场停满了车,几名挂着对讲机的保安在来回巡逻。
三人进入一楼,大厅沙发上坐着不少小姐,见他们进来,都投过来妩媚的目光。狗皮子涎着脸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柜台里一个中年肥胖的老板娘身上。
“三位”老板娘微笑着打招呼。
狗皮子走过去,压低声问:“独眼在吗”
老板娘愣了一下,警惕地打量起狗皮子:“你是谁”
“我是他以前的兄弟,狗皮子。”
“狗皮子”
“我听说你们这个场是他照看的,所以猜想他一定在这里。”
“他在208房。”
“多谢”狗皮子扭回头说,“208。”
三人顺着楼梯上了二楼,沿着走廊走到尽头。
推门进去,里面洗脚的几个青年霎时便把目光转过来,其中一个单眼的刚挂了电话。胡龙猜测到这人大概就是独眼。
暧昧的灯光中,独眼睁着一只大眼睛,而一只是空洞的,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是谁”
“你就是独眼吧,我是爆眼狼的人,找你有点儿事。”狗皮子从牛魔王哪里打听到,独眼和爆眼狼有来往,关系还算不错。
“哦鱼哥怎么没有和我打招呼。”独眼手往后伸。其他人也抽出刀来。小姐吓得打着冷战,蹲了下去。
狗皮子和虎子掏出土枪来,狗皮子对着独眼的脑门:“头上不想开个窟窿,就跟我出去,问你一点儿事,保证不会伤害你。”
见到枪,他们立马就怯了。
独眼明显是见过场面的人,脸上抽搐了几下,扬手示意手下别动,很乖巧地说:“行,我跟你出去。”
狗皮子用枪在他背后顶着他下楼,另一只手却搂着他的肩膀,好像是兄弟一般。他的手下只是远远地盯着,也不敢靠近或者报警。
虎子和狗皮子两人夹着他上了后座。胡龙倒车出来,按照狗皮子的指示,往河道方向不紧不慢地驶去。后面,远远跟着两辆小车。胡龙在小巷里兜了几个圈,沿着火车路狂奔,不一会儿,后面的车就没影了。
沉默中,独眼冷静地说:“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不急,向你打听一个人。”虎子在黑暗车厢中凶神恶煞般地瞪着他。
“谁”
“帝都山庄的三哥。”
“哦渔州的老大,像我们这些混混,都认识,可是他不认识我们,原来你们是他的人。”
“少废话,狼狗这人你认识吧”虎子冷冰冰地说。
“听说过,不过不认识。”
“少在我们面前装蒜。”狗皮子拿枪的手用力压了压。
独眼渐渐有些害怕,额头冒出了冷汗。
“是不是你大哥狼狗绑架了三哥”虎子用手肘敲了独眼的后背一下。独眼往前靠了靠。
“我哪里知道啊,狼狗出来后都没有和我联系。”独眼假装冤屈地喊道。
车开进了火车地下隧道,一片黑暗,寂静,没有其他车出现。
“看来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就不会说实情。”虎子从怀里掏出一把砍刀,寒光闪闪,对着独眼的大腿就是一刀。
独眼鬼哭狼嚎地叫起来。虎子一巴掌抡过去,他顿时安静下来。
独眼咬着牙忍住痛,双手按在被砍的地方,血慢慢溢出来。
“我说,我说。”独眼面带哀求地喊。
虎子和狗皮子奸猾地相视而笑。
胡龙时不时回头,心生寒意。
今天不知道是农历什么时候,皎洁的月光把市区外的乡道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四周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