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克解围,里奇罗伯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还是愤愤不平的样子,将枪口放下却并未插回枪袋,还攥在手里,目光警惕地盯着肖恩。
老麦克微微摇了摇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有冲劲,只是,慢慢都被摩平了棱角,同流合污起来。
“需要留做证据吗”肖恩脱掉了衣服和裤子,伸手捡起后把衣服裤子递了过去,
“给我吧。”里奇罗伯茨见老麦克不说话,深吸一口气,冷着脸伸手接过,看着肖恩朝浴室走去,忍不住再次开口说道:“喂,你”
“放心,我会开着浴室的门,让你看着我洗澡的。”肖恩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走进浴室,从头到尾没多看里奇罗伯茨一眼。
喷淋的水哗啦啦地流淌下来洒在肖恩的头上,水从后脑勺的伤口流过,带来一阵阵的刺痛感,肖恩却有些享受。
那刺痛是那么的真实不虚,告诉着自己一切都是真实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死了,但又在这个名叫肖恩洛克菲勒的人身上复活过来了,但原因已经不重要了,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两种记忆,包括情感在内,全都融合在一起被现在的他继承了,仿佛是灵魂彻底融合唯一。
既然这里是美国,那从现在开始,自己就是肖恩k洛克菲勒了
k代表kg,国王,也是对王这个姓氏的继承。
至于刚刚的麻烦
黑帮火并,机枪扫射,不愧是空气中弥漫着自由气息的国度。
这很美国
闭着眼,一脸享受地深吸一口名叫自由的空气,欲望的香甜味儿扑鼻而来。
没有什么比这里更适合自己了
伸手,水浇在手上,慢慢攥紧拳头,肖恩嘴角微微挂起一抹弧度,他感受到,自己抓住了时间的脉搏。
客厅内,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里奇罗伯茨皱着眉头看向老麦克,“麦克,你不觉得这家伙表现的太异常了吗”
“现场什么样你也看到了,跟战场一样,鬼知道那帮家伙打出去多少子弹,在这种情况下被打中了脑袋还能跑回家,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披萨店服务员能做到的。”
“普通人在经历枪击凶杀受伤后在面对警方质询的时候还能保持镇定并且反驳”
“死的那人我认识,是帮派份子,披萨店里根本没有外人,我敢肯定里面这家伙是帮派分子”
“只要在他身上打开突破口,就能找到是什么人行凶”
老麦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回去可以慢慢问。”
实际上老麦克一点没怀疑肖恩,做了将近三十年警察,整个纽瓦克街头没什么消息能瞒得住他。
死的那黑胖子叫丹尼尔,外号卡车,这一片的帮派老大,这是一次典型的帮派仇杀,警告意味浓重。
实施者是个老手,行动迅速,干净利落,心狠手辣,丝毫不顾及普通人的死活,行事作风十分熟悉,纽瓦克仅此一家。
黑手党家族塞拉曼加家。
证据,没有,也不需要,这些都是经验。
破案是不可能的,塞拉曼加家屹立不倒几十年,有一套很成熟的行动规则,办完事后,行动队的人这会儿都出了新泽西州了。
而肖恩,老麦克也不认为是什么帮派份子,在警察系统呆了三十年,帮派份子什么味道他隔着几百米就能闻到。
至于面对仇杀袭击和受伤为什么表现的这么异于常人,也许是经历特殊,也许是心里强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老麦克不关心。
拿毛巾擦干身体,后脑的伤口被水流一冲又开始有血水渗出,肖恩也不在意,一脸轻松地从浴室走出,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
“走吧,两位警官,真遗憾,看来你们没有叫救护车,那就只能先跑一趟医院了。”走到麦克两人面前,肖恩笑着说道。
“你等到了警局,我看你怎么嚣张。”里奇瞪着肖恩,咬着下嘴唇说道。
“有吗那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肖恩脸上表情不变,从里奇身边穿过走到门外,“我是披萨店的员工,是这次枪击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在袭击中受伤,并且精神上受到了巨大冲击和创伤,作为一个纳税人,现在,我要求去医院看病难道不是合理要求吗”
“你看起来可不像是精神一个受到创伤的人。”里奇哼了一声。
“这一点只有医生有资格判断,现在,我要关门了,两位警官,能先出来吗”
“fk”里奇脸色难看地低声骂了一句,老麦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了出来。
锁好门,肖恩走在两人前面,“我不会对你侮辱我的事情做申诉,所以,不用谢。”
“这里。”一个棕色头发,梳着偏分,长方形的脸上满是褶子的男人站在肖恩的房门口。
伸手,敲门,“砰砰砰。”
“肖恩,开门”
好半响不见人,男人眉头皱起,转身朝着旁边的邻居家走过去。
敲门,问好,门打开一个缝隙。
“你好,我叫索尔,索尔古德曼,我是一名律师。”索尔把名片递了过去说道:“我是来找肖恩的,请问,他平时什么时候回来”
“他”黑人低头看了看明片,这才把门完全打开,“正常来说晚上10点吧,不过,你要找他最好去警局,刚刚来了两个警察,把肖恩带走了。”
“带走了为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黑人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索尔道谢一声与,回到自己的破铃木车上,几次费力终于打着火,冒出一股黑烟后朝着警察局方向开去。
警车停在医院大门口,推开车门下车的肖恩没有进医院,反而回身堵住车门俯身对着正要下车的里奇说道:“一看你就是个新入行的雏。”
里奇不说话,黑着脸瞪着肖恩等待下文。
“如果我是你,刚刚在我家里的时候会关上门,然后狠狠的揍我一顿,反正也没人看到,而旁观的这位警官显然也不可能为我作证,说你殴打我。”
“而我现在即将走进医院,一系列的检查之后,我受了多少伤都会被记录在案,所以,很遗憾,你失去了唯一出气的机会,正直的警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