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接过录音笔从林景舟身边转头离开。
“方助,我工具都在酒店,方便载我回去吗”
方池点了两个保镖看着林景舟,然后带着薇薇安返回了酒店。
夜间十一点,宾客散尽。
江意坐在休息间的椅子上喘了口气。
“太太,江家人和邹医生夫妇二人都安排车送走了。”
江意恩了声,点了点头,看了眼喝多了的傅奚亭。
“回吧”
保镖们伸手搀扶起傅奚亭离开,傅奚亭路过江意身边的时候还不忘伸手拽住江意的胳膊。
一旁,孟淑见江意踉跄了一下,赶紧喝止傅奚亭:“你别摔着意意。”
傅奚亭不仅没松手还将人拽的更紧。
行至停车区,薇薇安站在车旁喊住了江意,关青目光望过去,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个红包缓缓走过来。
“新婚快乐。”
江意并未伸手接,伸手江芙她或许跟薇薇安有些交情,但身为江意,二人并无多少交情。
见江意不接,薇薇安倒也不慌。
“接吧,如果看过之后觉得自己不需要,在丢也不迟。”
薇薇安这话一出,江意就知道这个红包里面装的不是礼金了。
她伸手接过。
拉开车门上车时,傅奚亭已经靠着后座睡着了,原本挂在脖子上的领带被人随手扯开丢在后座上。
胸前的胸花有些松散。
江意刚坐上去,男人握着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捏着。
江意想将手抽回来,傅奚亭却握的更紧。
且还睁开迷离的眸子望着她:“不是说要携手共度一生”
江意:还真他妈是携手啊。
归豫园,已经是临近十二点的功夫。
让她惊讶的不是时间的早晚,而是豫园上下灯火通明,连园子里都挂着红灯笼,上上下下一副喜庆的摸样,保镖扶着傅奚亭进去时,江意就看见了两只猫都打着红领结。
夜间,傅奚亭醉酒,倒床就睡。
江意进浴室洗漱,彻头彻尾弄一番,在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的光景。
新婚之夜,她披散着半干的长发,着一身粉色睡袍。
兴许是有些饿了。
寻至楼下准备弄点吃的。
行至书房时,响起薇薇安的红包,拿了红包往一楼餐厅而去。
凌晨一点过五分,江意从冰箱里拿了个水蜜桃出来,且随手带了把水果刀。
凌晨一点过六分,江意拉开餐厅的椅子坐下去,拆开红包发现里面是一只录音笔,她随意按开,倒也未等,拿着桃子和水果刀准备填填自己的五脏六腑。
直至林景舟的嗓音从录音笔里传来,她削桃子的动作一顿。
“江芙,你的死并非交通事故,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人为凶杀,09年末,你接手知本案件,与吴祺灵进行多次会谈,触动了东庭集团利益,10年五月,你离世,知本集团被傅奚亭送进监狱,而吴祺灵工作室专利的下一个买家,便是傅奚亭旗下子公司的老总,傅奚亭身边,连保镖和秘书都知道这场蓄谋已久的凶杀案。”
“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傅奚亭害死了江芙,你知道吧”
“是又怎样林翻想说明什么呢江意不是江芙,江芙也不是江意,或者说,你想鱼死网破,大家一起上西天”
方池的嗓音从听筒传来的时候,江意手中的水果刀彻底僵住了。
是又怎样
不怎样,无非就是一条事不关己的人命而已。
温情乍现,终究是要沦落成笑柄啊。
二楼主卧,傅奚亭在朦胧中醒来,起身寻找江意的身影,行至一楼餐厅。
见江意坐在餐桌上,跟前放着一只录音笔。
刹那间,男人只觉得酒醒了一半。
“坐这里干嘛”
江意抬眸望着傅奚亭,静默了数秒钟,而后伸手按响了录音笔。
方池的话从录音笔里传来时,傅奚亭隐隐觉得今日的事情远不是说那么一两句话可以解决的。
而江意,用一种极其冷淡的语气轻启薄唇:“我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傅奚亭未言。
似是在思考该有什么合适的言语来解释这个中原由。
而显然,傅奚亭越是沉默,江意内心的动荡便越来越激烈,她拿着水果刀,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拿着冰冷的刀子抵着他咽喉,嗓音堪比阎罗王:“09年,国际谈判专家江芙携带组员前往东国进行谈判,回程飞机坠机,与你有何关系”
傅奚亭为我抿唇似是万般纠结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理由和借口,男人薄唇微凉:“我的手笔。”
此时的傅奚亭,脑海中想的不是如何掩藏这件事情,而是将事情放在明面儿上去解决。
大抵是江意在婚礼现场的那句上孝父母,下教子女让他动容了。
混迹商场多余载的傅奚亭清楚的知道,许多事情,越是掩藏最终带给你的苦痛便越大。
不如一开始就将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
不破不立。
大破才能大立。
江意指尖微颤:“为什么”
傅奚亭低眸看了眼自己脖子上的刀子,抬眸望向江意的目光带着些许的冷嘲:“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挡你路了,”江意嗓音微颤。
刚刚在婚礼现场有多温情,现在就有多撕心裂肺。
她不否认刚刚在婚礼现场,傅奚亭的那些细节与言语让她这颗凉薄之心狠狠的颤动了一番。
也有那么一瞬间放弃追求真相的结果。
她竟然会觉得,倘若跟傅奚亭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似乎也不是一件特别凄惨的事情。
那种被扔进深渊的感觉侵蚀了她的大脑,所有的思考都止在了此时此刻。
化成了行动。
“你挡的不是。”
傅奚亭的话尚未说完,江意抵在他喉间的刀子狠狠的扎进他的肩头。
刹那间,洁白的衬衫被鲜血染红,静谧的餐厅里安静的只听得见二人微弱的喘息声。
傅奚亭惊愕的目光落在江意阴狠的脸面上,女人着一身粉色睡袍,披散着长发,抬眸望向他的目光带着狠毒:“我给过你机会的。”
“傅奚亭,活该你这辈子只能当个孤家寡人。”
砰江意抽出扎在他肩头的刀丢在地上。
她冷眼看着傅奚亭脸色惨白,捂着伤口连连败退。
转身欲走,却被傅奚亭一把擒住手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