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边说话一边盯着李沫看,虽然这样子很不礼貌,却又忍不住多看两眼。
感觉此人有点眼熟,可惜她把帽子压的太低了,又低着头,根本就看不到全脸,只能看了个下巴
夜轻尘见老板一直盯着李沫看,不高兴了:“还有事”
老板心里一惊,却也知进退,知道不好在屋里久留,于是再望了李沫一眼,笑道:“那就不叨扰了。”
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
门外的梁旭和春凡恨不得进去把夜轻尘拉出来。
夜轻尘轻声唤道:“阿沫。”这是头一回这样叫她。
李沫有些诧异,抬头望向夜轻尘,对于这个称呼,很不喜欢:“阿沫,你还是叫我李大人吧。”
夜轻尘却好像变了个人,不再是风流样子,眸深如渊,烛火近在三尺,却照不透那深如瀚海般的眼眸:“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何必那么在意呢”
闻言,李沫不好再说什么。
夜轻尘转开脸,望着窗外,一眼热闹的夜景,心里却心烦闷意。
酝酿了许久,终于鼓起了勇气:“阿沫,我喜欢你。”
李沫端着酒杯的手忽的一顿,怔住。
她方才看到夜轻尘的神情,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不敢去多想,没想到还是
夜轻尘从李沫口中亲耳听到,她和皇埔轩很快就要成亲,已经决定要忘记她
只是,情关难过,满心烦闷,满脑子想的都是她,一定要亲自问一问她,才能让自己彻底的死心。
“阿沫。”夜轻尘望向李沫
“你可愿嫁我”夜轻尘问得快,问完已面色通红,想想他一直风流潇洒,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
他后院的女人不少,从来就没有那个人让他如此在乎过
他又倒了杯酒,仰头便喝,喝完只觉心也烫脸也烫,浑身都烫。
李沫看着夜轻尘,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那天明确地跟他说了,她和皇埔轩很快就要成亲,如今却问她这个问题。
夜轻尘又道:“你不必担心门第,你可以辞官也可以继续留任,如果辞官的话,我们可以去江南,鱼米之乡,去大漠,去草原,自由自在,我有的是钱继续做官的话,我依然陪着你。”
李沫淡淡的说道:“我现在的身份是云宁郡的太守,而你是夜王府的独苗,撇开身份不说,我与皇埔轩很快就要成亲,如果我跟你走,这让他如何向文武百官交代而你,又能否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我和皇埔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抛下一切跟你走,世人如何看待你又如何看待我你可有考虑过你父母的感受。”
夜轻尘抬头望来,因为喝了酒的原因,男子面红如樱,目光却深如沉渊,佳人对面而坐,眸若三春雪,清冽不可言。
她果真毫不犹豫地拒绝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深望了眼李沫,见少女皱着眉,许因酒太烈,面粉唇儿红,男儿袍,女儿娇。
他深望一眼便将目光转开,唇边牵起苦笑。
他曾以为这一生不会有女子入他的心,然而,好不容易有个人走进了他的心,她却将要成为别人的妻。
此时,她就在他面前,却已经远隔千山万水。
夜轻尘望着李沫,眼眸深若瀚海,难测难辨。
低头一笑,昔日潇洒风流的男儿眉宇间添了落寞。
夜轻尘望向她,见她目光认真神情严肃,不由心头一凛。
却仍然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很喜欢在云宁郡的日子,因为这里有你,这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不知以后的人生里,我还能不能找到人生知己。”
李沫:“错误的时间遇见错误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忘掉,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仍然是朋友。”
李沫望着他,见他怔愣的眼底渐生痛楚,却也不躲不避。
李沫觉得作为一个女人,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另一半,就不应该产生不必要的想法。
夜轻尘外表风流,内心却骄傲无比,心比天高,她不想拒绝的言辞让他太难堪,也不想暧昧不清,只好拐弯抹角,希望他能懂。
她心中已有一人,无法再安放他人,更何况,皇埔轩并没有辜负过她
“我有些累,先回衙门歇着,改日再叙。”
李沫却不知道,第二天早上,夜轻尘肖无声息地走了,只带了几个护卫离开了云宁郡,在这里的所有一切,全都交给了钟管事
酒楼外,依然热闹非凡。
夜轻尘的心却冷若冰霜,再也热不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