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一片冷汗涔涔,楚娈微蹙着眉头喘息,睁开的眼睛圆瞪,她仍然看不见任何东西,难忍的刺痛让她含泪阖起眼皮。
“堂兄。”喑哑的声音涩涩。
楚祯几步走了过来,关切问道:“陛下可是梦魇了?”
尽管意识一片混沌,楚娈还是能分清梦魇和催眠的,后者她曾见容钦带来的西洋人展示过,施以药物致人浅眠给以暗示,足可蛊惑内心,控制一切。
“堂兄觉得做皇帝如何?”
柔弱的声音轻轻的从她口中传来,心头一惊,楚祯默默的看着她,几次忍不住伸手想要抚摸她鬓间被冷汗浸湿的乌发,很快就平静的回答了她。
“陛下便是皇帝,天下至尊,无上尊贵的人。”
她忽而转过头,闭着眼睛朝他一笑,娇娇的妩媚万千,直触人心。
“那堂兄想做皇帝吗?”
楚祯怔住了,神情生变,别有意味的看着楚娈,不自觉的冷了声音:“陛下这是何意?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臣怎敢乱生。”
“如此啊,朕本来还想着退位给堂兄呢,做皇帝实在是无趣,万没想到堂兄无此意,看来只能作罢了。”楚娈遗憾的撇撇嘴,竟似是在说真的一样。
又等了半晌,她才听见楚祯的声音。
“这等玩笑的话,还请陛下以后慎言。”
“慎言?呵呵。”楚娈不妨笑出了声,摸索着从床间坐了起来,凭着感觉睁开眼睛看向楚祯,嘲讽道:“这样的话难道不是堂兄和皇叔最想听见的?”
她已将话挑开的如此明了,楚祯自然不能再装了,他也不想再装,干脆的撕掉了伪善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