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慈爸去世后,他们一家已经帮她们母女太多了,而且景容这人肆意妄为并不好惹,时泽高考在即,她真的不想在此刻给他添麻烦让他心烦。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昏暗的路灯也渐渐变得光亮,董慈抽了抽鼻子,目送着公交车离开。
自己的事情,就应该学会自己面对。
这里距离她家并不远,□□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到。董慈贴着墙角小心翼翼的走了一路也没看到什么异常,渐渐就放松了警惕。
什么等会要收拾她,董慈抿着唇想,景容刚才一定是故意在吓她。
嗒嗒——
已经到了她家所在的街道了,董慈加快了步伐,却在此刻感受到了有脚步声靠近,心猛地一沉,刚想抬腿去跑,胳膊却突然被人抓住了。
“你们是谁,放开我!”
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几乎是瞬间就将她架了起来,她微弱的力量根本起不了半点作用,只能任由被他们拖着离开。
家门明明就近在咫尺了,却在瞬间又越来越远了……
董慈被两人拖着走到一处偏僻的街角,拐过弯就看到了站在黑色轿车旁边的景容。
“唔……”嘴巴被人捂着并不能出声音,她呜呜的叫着,眼神又惊又怒。
景容无所谓的一笑,眼睛被街边的灯光照的晶亮,好看而又危险。
“带她上车。”
黑色的轿车飞驰而过,很快就没了踪影。
而刚刚路过的行人只是在隐约间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走近后,车子已然离开。
……
董慈被绑架了,确切的说,是被景容绑架了。
车子一路飞驰,最后直接开上了山,停在了一座豪华的如同城堡般的别墅门前。
被强迫带入别墅后,景容就消失了,只有一位看起来年纪苍老的妇人一路领着她前行,而她的后面,仍旧跟着两名保镖。
这里华丽的不可思议,内部装潢偏向西式,一路顺着长廊走过,两边皆是挂满了金灿灿的画框。
辉煌而又冰凉,华丽又缺少生气。这是董慈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她一路低头前行,七拐八拐间随着妇人走到了一间宽敞的餐厅内,长长的饭桌上摆满了饭菜。
“董小姐不用客气,您随意食用就可。”妇人容貌深邃挺立,说话吐字间夹杂着一些异域,董慈细看之下,才现她不是中/国人。
“景容在哪里,我要见他。”
“抱歉,我并不知道少爷此刻所在的位置。”妇人歉意的鞠了鞠身子,又朗声说道,“我的名字叫莎莉。”
“我要见景容!”
她才不管什么莎莉不莎莉,董慈眼睛中有雾气弥漫,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急切的站起来就要离开。
“找我?”
一转身,就看到景容此时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头有些凌乱的贴在脸颊边,懒惰而又随性。
“坐下,吃饭。”
景容越过她走到饭桌前,拉开椅子就坐了下去,见董慈站在原地没动,他微微眯了眯眸子,将手撑在了下巴上,懒洋洋的说道,“董慈,你要清楚一点。你是被我绑回来的。”
“所以,你确定要在我的地盘上和我闹脾气?”
景容失笑,明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却还是把她的话歪曲成了另一个意思,拉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
“我该回去了。”
一出门,董慈就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眉眼间多了一抹焦虑。
景容摸了摸下巴,倒是也没拦她,只是忽然又问了句。“你找店铺要做什么?”
“不告诉你!”
“就算我能帮你你也不告诉我吗?”
董慈微楞,接着将脸一扭,冷淡的说道。“不需要你帮忙。”
她和他非亲非故,甚至连朋友都不是。因为分班的事情董慈就已经很抵触他了,怎么可能会相信他会帮自己?
就算他真的想帮,董慈也并不觉得他是出于好心。
……
董慈回到家里的时候,慈妈已经做好晚饭了。她看了眼慈妈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她的旁边,摇了摇她的袖子撒娇道。“妈,你还在生气吗?”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不会再那样了。”
慈妈表情有些松动,她将手搭在了董慈的胳膊上,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千言万语都化成了浓浓的叹息。
“妈——”
在董慈的记忆中,慈妈是很柔和的一个人,从小到大没有打过她,就连她每次犯了错,她都是耐着性子教育她。像连生两天闷气还不理她的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用想也能看出,这次慈妈是真的生气了。
“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慈妈最终也没说些什么,但她眼里的忧愁浓的化不开。董慈看着难过,不由得撒了个小慌。“妈,城中区的好几家店铺最近都在转让,位置很好而且价位也很合适,我这几日再过去和他们谈谈,如果可以,我带你一起去好不好啊。”
慈妈皱了皱眉,有些强硬的说道。“小慈,我这几日就去找新的工作,你也不要在想开店的事了,那些钱我是不会拿出来用的。”
“妈。”
“好了,吃饭。”
在某些时候,慈妈总是特别的固执。
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任谁说她也不会去听。董慈想起慈妈曾经在纸上画的那些店内装饰草图,心里格外的酸涩。爸爸带着他的遗憾离开了,而如今,活着的妈妈同样无法实现她的愿望。
这些慈妈不说,但董慈心里却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慈妈就出去找工作了,董慈在家里预习了会高三的内容,就动手开始收拾家里的卫生。
她并不知道慈妈有记日记的习惯,所以在帮她整理床铺看到那本黑色的笔记本时,她直接翻开了:
xx年xx月xx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