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俐莉亲自驾别克轿车离开,朝东郊开去。这次她事先经请示同意,开车到蓝狐养殖场去见张经纶。今天张经纶没在银器制作间劳作,闭目养神似的半躺在椅子上。
一刻钟前,沈放刚走出小红楼。
沈放盯着王平安数日。期间他发现王平安除和情人在一起没接触任何人,他就放松了些。周末那天,他确定王平安在家,便暗中监视。上午九点左右,自来水公司女经理到来,进楼不久,王平安卧室窗帘就放下,他继续观察。窗帘一角没放好,有人重新放好它。他决定离开,白天王平安和情人共度周末,晚上再来监视他。华灯初上,他返回来,窗帘仍然撂着,灯光一丝丝从缝隙透出来,他坐在汽车里,盯梢两个小时后,见没异常情况,便回到秘密住所。第二天,窗帘还撂着,他起了疑心,耐心静候半个上午,仍不见王平安下楼,一个局长整日不上班和部下厮守宅中他编个理由到公用事业局找他,办公室的人回答局长没来上班。他问能给他打个电话吗办公室的人拨打局长家的电话没人接,手机关机。沈放发觉目标已丢失,窗帘欺骗了他。
他来蓝狐养殖场,向张经纶报告,做好了挨骂的思想准备。因此他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脸色。他说:“我进入了他的住宅”
张经纶身体动了动,沈放以为他要说话,停顿下来。他坐稳后,对沈放道:“继续说,说你的。”
“宅里没找到什么,我打算找他的情人”
“跑就跑了吧,”这次张经纶真的不让他说下去了,他干咳几声,说,“没必要再找他。我们找不到,公安照样找不到他。”他切块苹果给沈放,问,“有谁知道你的住址吗”
“没有。”沈放故意将那块苹果吃得很香。
张经纶沉默一会儿,他紧张思考,王平安宁愿丢掉乌纱帽逃走是福是祸
天刚进来,说:“张总,四姐打电话问你在不在。听声音很急。”
张经纶想了想,对天刚说:“让她一个人过来吧”
天刚转身离去。沈放站起身,请示道:
“张总没什么事”
张经纶扬扬手,沈放走出去。
尚俐莉听到胡克艰有个情妇在三江,而且还知道自己和胡克艰的关系,真的有点吓坏啦。她专程向张经纶报告这一消息。
此消息令张经纶大为震惊,专案组调查紧锣密鼓阶段天上掉下个胡克艰的情妇来,如果让他们抓住这条线索,查下去尚俐莉的惊慌不难理解,鬼知道胡克艰他的情妇还知道些什么张经纶扫了尚俐莉一眼,装出安然的样子,问:“胡克艰没向你提过她”
“一字都没提。”尚俐莉回想一下。某天她问他在三江还有没有其他女人,他说除了老婆自己是纯粹无产者。
“他不告诉你,也不会告诉别人。”张经纶认为胡克艰老谋深算,他不会像社会上的闲乱杂人,露富似地说自己有几个几个情妇情人。他说,“于静茹还向什么人说起这桩密事我们不得知。还有二黑子弄到十万元后,是不是像他对你许诺的那样离开了三江”
“那怎么办”她一脸的茫然。
“我会安排的。”张经纶说,他给她吃定心丸,待她平静下来,他问,“小九回来没”
“他要在广州耍几天。”
“通知那面的人转告小九,他暂时别回三江”张经纶觉得风声愈来愈紧,小九嫩得很,一旦落入警方手中,他什么都得招供出来,他吩咐尚俐莉安排好此事。
尚俐莉走后,张经纶对天刚说:“叫老二来”
蓝狐养殖场今夜走马灯似的,沈放走了,来了尚俐莉,尚俐莉走后,又来了驼子。躲藏山林间暗中监视的佘凡晓将这一反常情况报告给专案组。
包俊海接到佘凡晓的报告,会议稍稍停了停。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他的脸上,揣度半夜打给专案组长的电话包俊海放下手机,感慨道:“三江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他们也在部署、谋划。”田丰理解他话里的含意。
“米莉,”包俊海叫她,“今晚你能同于静茹联系上吗”
“今晚”米莉瞧眼墙上石英钟,时针指向二十三点四十分。
“今晚”包俊海坚决的口气。
米莉拨打于静茹的手机,对面声音很杂,可辩出打麻将的声音。她说:“茹姐,你们在香格里拉我挺想你的牛奶浴我不感兴趣。哦”她征询的目光看包俊海,他朝窗外望了望,她晓得包组长的意思,说,“好,我们这就过去。”
“从现在起,寸步不离她。”包俊海向米莉和娄扬说。
“走吧娄司机”米莉风趣道。
娄扬起身说句港台影视中的话:“ada”
会议在米莉、娄扬走后,转入研究对二黑子的抓捕行动上。赵春玲赞同连夜抓捕,防止他逃跑或被“蓝雀”团伙杀人灭口。
“跑他是跑不掉的,吕淼盯着他呢。”田丰仍然支持当夜抓捕的意见,最后讨论决定:立刻逮二黑子。
“同二黑子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怎么办”老陶问。
“一起收来。”包俊海说,“至少她是敲诈的参与者。”
赵春玲带刑警到达青柳出租屋前,吕淼从街边的一个烧烤摊走过来。他说:“都在屋子里,像似睡啦。”
出租屋是四合院里的两间,靠近大院门左侧。张征翻墙进去,打开铁门,围住青柳的出租屋。
二黑子在刑警面前装出很冤的样子,说:“搞错了,我没干什么坏事。”
“你从苦咖啡休闲屋拎回的那只黑色的塑料袋子呢”吕淼严厉道。
二黑子瞧他一愣,这不是牵狗的人吗他是公安这么说自己早让便衣盯上了。和警察对抗可不是闹着玩的,抵赖不过去。他说:“我交待”
赵春玲把二黑子、青柳带回枣树街,连夜突审。
二黑子交待将于静茹的照片交给了尚俐莉。
“是她要的吗”臧明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