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消失,他常呆的西山锁头把门。”杜大浩说。他曾经借口为朋友弄点白粉去邱老六的别墅,见到驼子说什么也想好啦。可是,别墅院门紧锁着,几盆花卉因久日不浇水而枯萎。净月度假村的保安说:已没人住在这里。
两个藏匿毒品的窝点邱老六别墅和川椒豆花村,现在全空了。驼子他们肯定隐藏在什么地方,毒品交易也不会停止,三江几千名瘾君子无法远离毒品。
杜大浩到处寻找小九,专案组即使不逮他,他也要找到他。小九知道毒品交易内幕。
雪山啤酒屋到了营业高峰,人客渐多,人多眼杂,该离开了。佘凡晓说:“明晚见不见面,我听你电话。”
“好吧。”杜大浩递给佘凡晓外衣,衣帽挂在他身后。“米莉的追悼会什么时候开”
“明天。公安大厦礼堂。”佘凡晓穿好外衣。
杜大浩将两朵白色绢纱小花递给佘凡晓,说:“我去不了,请把花带去吧。”
“怎么两朵”
“还有她的。”
佘凡晓立刻明白“她”是谁了。他把两朵小白花放进皮包里,疾步走出雪山啤酒屋。
杜大浩回到红蜘蛛。
“你可回来啦,”马爽像似等待他很久了,见面便说,“到我办公室来。”
“嗯。”杜大浩答应,他巡视一遍大厅,然后到大堂经理值班室。
马爽有两个办公室,另一个在三楼。营业高峰时,她在一楼,白天清淡时,她在三楼。
“安丽今晚来时,又看见那个罗锅。”
驼子飘在视线之外的驼子出现,令杜大浩为之兴奋。
安丽坐公共汽车往红蜘蛛赶,发现那天在街口等沈放的罗锅,瞧准他走进福民小区,还有一个男青年跟着他。
福民小区,是国家建设部命名的花园式住宅小区,物业管理相当规范、出色,二十四小时保安巡逻。驼子选择这样的地方隐藏,真有点不可思议。
“今晚你去哪儿”马爽轻声问。
他望着她的眼睛,猜出她在想什么。说:“听你的。”
“三楼我宿舍。”马爽仰脸瞧瞧棚顶。
杜大浩起身走了,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用手机向专案组报告驼子出现。然后,他拎上搓澡巾、洗发水、香皂什么的。红蜘蛛夜总会设有淋浴室,二十四小时开放,他去洗洗。
马爽的宿舍其实是她三楼副经理办公室的内间。隔断安装得很巧妙,飞天图案的落地浮雕壁画移动一下,便是露出摆着双人床的小卧室。
嘟嘟嘟
电话铃声在他们准备上床前突然响起。
“咦”马爽惊异地望着电话,迟迟疑疑。谁会深更夜半打来电话
嘟嘟嘟电话铃声仍然响着。
顶楼的尚俐莉此刻横卧床上,睡眠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从于静茹被救活的消息传来,她需强迫睡眠。但是,辗转反侧终没睡着。接近子夜,她迷迷糊糊真的瞌睡一会儿,然而梦比瞌睡还长,因为迷迷糊糊时梦就已开始了:一警察说:你杀人啦,巨大的手铐便铐住她她被吓醒,一身淋漓大汗,体下成为积水潭一般。
那时窗帘撂着,她竟感觉无数双窥视的目光从缝隙间穿越,尤其窗帘日光拥挤发生争吵。她企图用毯子、床单、被罩什么的加堵一层窗户。某年某月一个下午,用被罩堵严窗户后与一个人上床的,记得行进半途中,被罩突然掉下来,她一腿踹掉身上那人,自己脸朝下趴卧,惊呼快把被罩放上去隔断目光最有效的办法,制造漆黑世界。她关掉所有的灯,置身黑暗中烦躁不安。找一个贴身保镖的计划在黑暗中完成。
很久以来她一直注视杜大浩,让他成自己的司机时,设想用他当保镖,一身武艺早有所闻。红蜘蛛近期一个地癞子闹事,他们听说杜大浩负责看场子后,便耗子见猫似的害怕。他当刑警,逮过拿过他们吧迟迟未启用他做保镖,胡克艰离开三江前提醒过她,杜大浩底细没弄清楚;沈放说得更直白:他不可靠。除此原因,她更喜欢浑身透着霸气的男人,而杜大浩大概缺的就是一股豪横霸气。
向保卫科打电话没人接,她一下子就想到他和谁在什么地方,她拨打电话。
嘟嘟嘟马爽的宿舍里,杜大浩说:“接吧”
她接电话,是尚俐莉的电话。
“马爽,”尚俐莉问,“杜大浩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对”马爽说,“在一起。”
“让他到顶楼会客室见我。”
“她让你上楼。”马爽放下听筒,说。
他们相互对望片刻。她的眼睛在说话:“你去吧”
顶楼会客室只开两盏黄颜色壁灯,显得有些昏暗。尚俐莉把自己小在很暄的沙发中,衣服也很随便,介乎于睡衣和公开场合着装中间。她说:“坐,随便坐吧”
杜大浩坐下,有点迷惑地望着她。
“我需要一个贴身保镖。”她抬眼看他,“你愿意吗”
他有些出乎意料,略显吃惊的模样。他说:“倘若觉得我合适,我”
“不敢说百分之百。我还是很了解你。”尚俐莉说,“月薪五千元,你看”
“很高了。”他说,故作满足状。
尚俐莉充分表现文静、内向。她脸油然而生微笑,沉静一会儿,她说:“你住挨楼梯口的第一个房间。”